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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四章 小姑(1/3)

(这几天事多,今天只有一更)

三室两厅的房间,传统的装潢风格,转椅角凳,木色沉郁,入手极沉,可知室里的家俱都是极上好的木料打造,整个房间看去简约朴素,不过还是从骨子里透过不同寻常人家的奢华来。

书房里空空荡荡,遮满墙壁的书橱里,除了几件当作摆饰的工艺品外,藏书已经给摆走,不过还留在之前藏书甚丰的痕迹,似乎是梨花木所制的书桌上除笔砚之外,再无他物。

虽然沈淮从小到大只能拿那种闻着发臭的廉价墨汁练字,但也认识书桌的这方砚品质极佳,雕獅镇纸也栩栩如生,雕工不凡。

虽然大部分东西已经给搬空,被褥、床罩等都是新换,但还是留下许多旧主人生活的痕迹。不知道这里是宋家之前谁的住处,之前孙淮对其父亲的印象极为淡漠,缺乏生活的细节,故而也无法从房间里的痕迹判断是否是他“父亲”的旧居。

想到之前“沈淮”的种种劣迹以及无法弥补的大错,沈淮心想给拒以家门之外,另行安排到临时住处来,他“父亲”也不算做得有多过分,毕竟家里还有一个绝不愿看到他出现的人存在,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,心里难免还有些苦涩。

脑海里一幅幅有关宋家的影像在回放,沈淮有时候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孙海文,还是沈淮,仿佛两种人格已经血肉融合,从此都交错在他的人生里,是他必须要承担起来的负担。

打小看到母亲给为前途一切都不顾的父亲抛弃,看母亲在凄凉、孤独中绝望的死去,沈淮心里渐有寒意渗出来,有那么一瞬间,那刻骨铭心的“恨”占据了他的心。

这种情绪也无从找人诉说,沈淮看到书桌下的横档里有几叠宣纸,铺纸研墨,蘸笔写陈子昂的:“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,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”,又写李白,但写到“……霓为裳兮为马,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”,怎么也写不起接下来的诗句是什么。

沈淮将笔隔在砚台上,心想诗句最是狂捐不拘,自己偏用隶书去写,也难怪想不起来后面的诗句是什么,再看看写下来的近百字隶书,受情绪影响,写得草草,很是一般,不过近百字写下来,心间落寞及恨交杂的情绪就消去,唯有此行的目的还坚留在心间。

此时也不便去找陈兵、熊黛玲他们,至少要给东华的人一个他正在跟家人“团聚”的假象,此时这空荡荡的房间叫人感到空寂,也只能硬着头皮住下来。

沈淮本就打算住酒店,随身就没有携带洗漱用品,见卫生间也没有准备,也不知道是不是魏岳疏乎了,拿着钥匙走出小区,在附近找了一家新开的超级市场,牙刷、牙膏、毛巾、方便面买了一些东西,还到附近的书店买了两本字帖,想着拿练字打发时光也不错。

在返回的路上,陈丹打电话过来,说是由陈桐陪着在市里找房子,抱怨市里找两套毗邻而居的房子真难。

镇上的宿舍马上就要全部拆除,要是不想住简陋的过渡房,只能另找房子住。

见陈丹还是不想就此跟他住在一起,沈淮也只能无奈而笑,要她慢慢找房子,市里总会有合适的房子可租,又跟她说了火车跟熊黛玲及同学偶遇的事情,也说了给家里人派司机接到临时住处,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无聊得也不知道要干啥才好。

电梯里没有信号,等上了楼重新拨通电话,听着陈丹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低,沈淮笑着安慰她道:“这些年我做了很多错事,不受待见也是活该,我都不难过,你也不要难过了……”正说话间看到门口留有一条缝隙,他顿起精惕,他清楚记得出门时是锁好门,门这时候怎么会给打开?

他将手机拿在手里,蹑手蹑脚走到门旁,透过门缝,却见一个身姿绰约的女人正背着门在餐桌上整理毛巾,心里莫名的热流涌动: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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